最近的综艺都看了吗?一直在幕后的经纪人们纷纷走到了台前,前有杜华女士选 30+ DANCER,后有霍汶希作为总顾问(终于)参与录制。 “女团的话,就得是整齐划一的。”杜华在节目第一期谈到女团标准时这么说道,比起赞同,当时她的这番话收获了更多争议。
由此可见,一个艺术作品的成功,离不开经验丰富的优秀经纪人在背后助力。这件事情其实早在上世纪就有迹可循。上世纪初电影作为新艺术刚刚诞生不久,仍是小众项目。当时人们的娱乐活动还是以剧场为主。而那时,最著名的表演团体之一,就是俄罗斯芭蕾舞团。它的成功,离不开一位核心人物——迪亚吉列夫。
如果用当下的语言来介绍迪亚吉列夫,他的角色更像一个「金牌经纪人」。
感受一下他金灿灿的履历:他一手攒起的作品《春之祭》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音乐开创先河的作品 ¹;他挖掘培养的尼金斯基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舞蹈家之一 。
不仅这些,他还触发了现代芭蕾的启蒙,更加注重演员的服装以及舞台的布景等等,使芭蕾舞从一种纯粹的形式语言,蜕变为一种表现语言,变成一种综合的艺术。
该剧由迪亚吉列夫率俄罗斯芭蕾舞团于巴黎香榭丽舍剧院首演,由尚·考克多撰写剧本,达律斯·米尧负责配乐,毕加索绘制舞台背幕与节目单。「蓝色列车」是一趟豪华列车的别名,它从英国出发,途径巴黎,最终抵达蔚蓝海岸。
他大胆启用男舞蹈演员作为主舞,这一举动改变了男性在芭蕾舞舞台上所扮演的陪衬地位,让男性舞者收获了更多的尊重。
这一切的故事,开始于巴黎。上世纪初的俄国政局动荡,迪亚吉列夫和当时很多俄罗斯文化艺术人士一样,前往欧洲躲避战乱。
他选择落脚在时尚和艺术之都——巴黎。在那里,他集结了另一批来自俄罗斯的作曲家、舞蹈家们,在 1909 年成立了俄罗斯芭蕾舞团。
为什么要做芭蕾舞团?因为他嗅到了「变革」的味道。19 世纪末,古典芭蕾在经济萧条下开始走下坡路,人们需要新的芭蕾形式。
这种新是各种意义上的新,配乐、舞蹈的编排、舞蹈演员的选择、以及布景和服装等等……迪亚吉列夫和他的俄罗斯芭蕾舞团就是在这种背景下,应运而生。他是团长,把各个能为团效力的人物集聚起来。
他也是经纪人,引入、培养舞蹈家,并给他们安排合适的作品、角色以及后期宣传。他还是「制作人」,想尽办法把当时新兴的音乐、视觉效果、服装等等融到舞蹈表演中。
他作为芭蕾舞团的衔接人,把各个关键人物链接在一起,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作品。而这中间,有 3 个人的存在对他来说无可取代。
对于芭蕾舞来说,音乐和舞蹈总是互相成就。提到《胡桃夹子》《天鹅湖》这些耳熟能详的芭蕾舞剧,脑海里总会同时出现经典的音乐和舞步。音乐对芭蕾舞剧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很幸运,迪亚吉列夫早早就遇到了志同道合的音乐伙伴——斯特拉文斯基。
1890 年迪亚吉列夫进入圣彼得堡大学,学习法律。但他喜欢音乐,所以自己去圣彼得堡音乐学院学习音乐理论课,由此认识了斯特拉文斯基。虽然斯特拉文斯基后来被认为是 20 世纪现代音乐的传奇人物,被誉为「音乐界的毕加索」;但当时,他也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学生。
迪亚吉列夫是他的伯乐。他们以俄罗斯民间故事为蓝本,创造了芭蕾舞剧《火鸟》和《彼得鲁什卡》。
《火鸟》让斯特拉文斯基一炮成名,而《彼得鲁什卡》则让迪亚吉列夫赚得盆满钵满。暮年的迪亚吉列夫曾经说过,“我如果重演《彼得鲁什卡》便可以赚得百万千万。” ⁶《彼得鲁什卡》讲了一个三角虐恋的故事,一位魔术师在市集上表演木偶戏,结果使三个木偶彼得鲁什卡,芭蕾舞女演员和摩尔人都有了生命。彼得鲁什卡爱上了女演员,但女演员却喜欢摩尔人。彼得鲁什卡无法忍受,便设法破坏了他们的爱情,摩尔人气得发疯,把彼得鲁什卡杀死。
任何时代,人们似乎都喜欢看「我爱你,但你为何爱他」的故事。如果说《火鸟》时期的斯特拉文斯基还停留在德彪西的影响中,那么到了《彼得鲁什卡》,他已经开始形成自己的风格了。他运用一些不协和音,与浪漫主义和印象主义开始形成区隔。
就这样,在前两部作品的铺垫下,迪亚吉列夫和斯特拉文斯基决定进行更大的突破和尝试。他们创作出了《春之祭》,讲述「一个少女作为春天的祭品要求跳舞至死」的悲伤故事。一个少女的故事,编排者是一个叫尼金斯基的少年。
迪亚吉列夫选择的作曲家是年轻的斯特拉文斯基,选择的舞蹈家是更年轻的尼金斯基。
变革总是从年轻人心中萌芽。当俄罗斯芭蕾舞团在巴黎首演时,迪亚吉列夫就将音乐、视觉艺术和舞蹈融为了一种新的综合艺术。在舞蹈层面,他永远地改变了芭蕾舞的面貌,以男舞蹈演员为核心,去除芭蕾舞裙和足尖舞鞋,芭蕾舞从一种舞蹈形式变成了一种新的表现语言。
变革要服众,就得有过硬实力作为资本。
那时剧场的主要观众是贵族和新兴中产,这些精英阶级有着挑剔的眼光。而尼金斯基无疑是优秀的。跳舞时,他下降的速度比他上升时更为缓慢,能够以最轻盈、最动人的技巧,跳出最具难度的舞步 ⁸。除了实力,他还拥有引人注目的外表,健硕的肌肉和深邃的轮廓让人对他过目不忘。
在 1909 至 1912 这 5 年的时间里,尼金斯基成功地创造了一系列令人难忘的形象:满身欲火的埃及奴隶,狂欢中的丑角,受尽虐待、冷漠和歧视的木偶,花的魂灵等等……
然后到了 1913 年,尼金斯基负责编排了《春之祭》。虽然现在我们将《春之祭》视作现代音乐和芭蕾舞的创先河之作,但首演时,它收获的却是一众骂名。在《春之祭》中,斯特拉文斯基创作了「不和谐」的音乐,尼金斯基则编排出了「不和谐」的舞蹈。他依据俄国原始雕塑的造型设计了基本姿势:双脚呈内八字、膝盖微屈、脊背弯驼。包括旋转、跳跃在内的所有动作,均由这个姿势衍生出发。
精英阶级这次不买单了。过于创新的形式和内容,似乎总是以「被误解」开始。
但总有人能理解他们的「创新」。这就要提到第 3 位对迪亚吉列夫无可替代的人——香奈儿女士。
1913 年,香奈儿女士在卡柏男孩的陪伴下,观看了《春之祭》的巴黎首演。尽管当时现场充满不满和谩骂,但对香奈儿而言,这是一场美学上的冲击。几年后,香奈儿通过好友米西亚的引荐,认识了迪亚吉列夫。
在《香奈儿的态度》一书中,我们似乎可以窥见一些香奈儿与迪亚吉列夫的相似之处。她说:“从我认识塞尔吉(迪亚吉列夫别名)的那天,到我亲手阖上他的眼帘之时,我从未见他休息过。” ¹⁰
同样的工作狂,同样的热爱艺术,香奈儿与迪亚吉列夫成为了朋友。
当她得知迪亚吉列夫想再次把《春之祭》搬上舞台时,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资助他。
1920 年 12 月 15 日,《春之祭》在巴黎再度公演。香奈儿不止在金钱上资助他,更是为他的作品操刀演出服。
1929 年 4 月,嘉柏丽尔·香奈儿为迪亚吉列夫的舞剧《阿波罗》设计服装,她将古罗马的束袍化作令人惊讶的现代版本,并以真丝缎带束褶。这部舞剧在巴黎艺文界赢得喝彩,在首演之夜,香奈儿还为其举办了庆祝舞会。
香奈儿毫不吝啬对迪亚吉列夫的赞美,“他是最有魅力的朋友”。
香奈儿陪伴着这位金牌经纪人,直到他人生的最后一刻。迪亚吉列夫去世后,米西亚和嘉柏丽尔出资为他操办葬礼,一如他生前所愿,身着纯白下葬在威尼斯圣米榭尔公墓。迪亚吉列夫对香奈儿的感情,似乎投射了「诤友、合作伙伴、赞助人」的复杂情绪。
有意思的是,故事中的几位主角,都算是现代艺术和时尚发展的参与和见证者。斯特拉文斯基推动了现代音乐的发展。尼金斯基则创新了芭蕾舞步的现代表现手法。
而迪亚吉列夫曾说过,“在我们的芭蕾舞剧中,舞蹈只是表达形式之一,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形式……我们对芭蕾舞剧所做的变革,更多的不是针对具体的舞蹈层面,而是关于布景和戏服。”
香奈儿女士就是这戏服的核心贡献人物,她的贡献,在《Inside CHANEL》最新的篇章中有更详细的记录。她参与芭蕾舞剧《蓝色列车》的服饰创作,将她大胆改革的精神融入舞蹈服饰中。她将泳衣和宽松的便服搬上大舞台,解放演员的身体。她为剧中游泳、高尔夫和网球选手设计的服饰无异于一场革命。
这部舞剧由迪亚吉列夫的俄罗斯芭蕾舞团出品,由尚·考克多撰写剧本,达律斯·米尧负责配乐,毕加索绘制舞台背幕与节目单。她还与达利携手为芭蕾舞剧《酒神》打造戏服。达利对香奈儿的创作赞不绝口,“香奈儿会用大量的貂皮和珠宝,做出最华丽美妙的戏服。”
香奈儿推进服饰创作成为芭蕾舞剧表演的一部分,舞台服饰不止华丽这一面,它更是演员表达情绪和感情的另一个出口。她和俄罗斯芭蕾舞团的许多人都成为了朋友。这两张广为流传合照中的男性就是俄罗斯芭蕾舞团的舞蹈家里法,对他而言香奈儿是艺术教母一样的存在。
不只是舞蹈,香奈儿与绘画、音乐、电影等等艺术形式都有深切又先锋的合作,而这些香奈儿女士的另一面,都在《Inside CHANEL》系列里面了。
《Inside CHANEL》已经更新了二十九个篇章了,除了最新这期舞蹈篇,你还能看到许多其他有意思的内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