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《Gliding Return》

7.让古铜色的岛民教你冲浪

1914年杜克卡哈纳莫库（Duke Kahanamoku）来到澳大利亚进行游泳之旅，当时在冲浪板上进行“冲浪”对澳大利亚来说是全新的事物，搞砸是家常便饭。更多年前，太平洋岛游泳传奇 Alick Wickham 曾从海滩拖出一块超大的浮木并将其雕刻成冲浪板，当时这块板在Wickham 首次下水测试不久就沉没了。1912 年，强壮的查理·帕特森 (Charlie Paterson) 从威基基 (Waikiki) 带回了一块木板式冲浪板，但在悉尼不规则的沙滩浪中，他没能用上这块板。他将这件漂亮的红木工艺品拿到家中的洗衣房，用作熨衣板。然而，一些当地的身体冲浪者复制了帕特森的冲浪板，开始在百花浪上冲浪，趴着或跪着，但偶尔也能站起来。与此同时，昆士兰人开始使用较小的雪松或松木制作成“趴板”冲浪。

澳大利亚人看到了夏威夷冲浪的照片和新闻短片，这也推动了此事的进展。1912 年在淡水举行的冲浪嘉年华上，悉尼每日电报指出，水手汤米·沃克 (Tommy Walker) 为冲浪来了一次“巧妙的表演…在浪的溃点上稳稳地用脚站住或倒立”。即便如此，这项运动还是没有流行起来，据另一家报纸报道，冲浪板仍被认为是获得快乐的工具，而这工具“澳大利亚人迄今都没用得很成功”。

圣诞节前几天，杜克卡哈纳莫库 (Duke Kahanamoku) 在清水海滩 (Freshwater Beach) 入住，准备在热门游泳赛中表演——当地媒体称其为“卡哈纳莫库嘉年华 (Kahanamoku Carnivals)”。与此同时，他受到许多款待、敬酒、采访和拍照。政府官员和活动策划者没有公开讨论这件事，但据了解，“白澳政策”并不适用于杜克。他是世界上最好的游泳运动员，而澳大利亚是一个游泳狂热的国家。他还是美国人，是全球名人，两年前在斯德哥尔摩与澳大利亚最好的游泳运动员结交成为朋友。在这种特殊情况下，皮肤颜色好像也不重要了。一本传记写道，“在运动和社交方面， 杜克被澳大利亚人接受并认为是一个优秀的人。”

进行冲浪展示是杜克的想法。应他的要求，一家伐木场运送了一块粗刨的松木板（他原本要的是红木，但没有得到），他将其刨成一块粗糙但可使用的 80 磅木板——当地记者将其称为“筏”、“独木舟”和“棺材盖”。12 月 22 日星期二，两千名观众抵达淡水海岸观看“古铜色岛民”冲浪，但这项活动在开始前最后一刻被新南威尔士州官员阻止，根据合同他们对杜克的表演有最终决定权。两天后，当杜克终于在官方认可的表演中乘风破浪时，人群已经减少到不足一百人。

那是一个晴朗的仲夏早晨，海浪齐肩，波涛汹涌，参差不齐，但足够了。杜克带着他的冲浪板用力划入水中，然后迅速超越了几名当地游泳运动员，同时他们加入了一场即兴的冲浪比赛。在大概半小时的表演中，他完美的展示了关于冲浪的所有美妙身体姿势。

来年的1 月和 2 月，悉尼地区又举行了几次冲浪展示活动，观众人数高达 3000 人。参加人数最多的一次是 1 月 10 日在Dee Why ，当时杜克被“安可”声的包围下重返到海里，与一位名叫 Isabel Letham 的 15 岁女学生并驾齐驱。当一道浪来临时，只见杜克划起来，抓住了它，站起，向下，将Letham直直举起并稳稳落在他肩上。（晚年，莱瑟姆成为“爵士时代”的冒险家，曾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游泳，并在旧金山的一家美发沙龙工作。1960 年代继续冲浪，她经常被称为澳大利亚冲浪界的第一夫人. 1995 年 Letham 去世时，享年 95 岁，她的骨灰被撒落在清水海岸。）

在去新西兰的途中，杜克又举办了两次冲浪展示，一个在惠灵顿，另一个在基督城。他还与当地毛利人一起度过了几天，他们是波利尼西亚最西南的定居者。和夏威夷人一样，毛利人在温暖的夏季也冲浪，但在基督教传教士抵达新西兰后就结束了。冲浪运动在杜克到过后又重新开始了，但也几乎很少——因为当时大部分时间天气都太冷了。

在杜克来访之前，澳大利亚的冲浪者曾怀疑他们本土浪的质量是否能被称为“夏威夷式浪型”——仿佛澳洲的浪永远比不过夏威夷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。直到 1960 年代初，澳大利亚冲浪者才能与夏威夷人或加利福尼亚人处于平等地位。然而杜克清楚地证明了澳洲的海浪刚刚好，这里冲浪可以在高于一般标准水平之上。这种想法渐渐被所有的冲浪者接受。在杜克在清水沙滩冲完浪上岸后，他被一群青少年男孩围住，这些孩子们跳上海滩大喊：“让我试试看！”杜克把他的冲浪板递了过去，在他擦干身体之前，一个男孩已经站起来，摇摇晃晃地向岸边去，他的伙伴们在他身后争先恐后，每个人都希望站起来的下一个就是他自己。

作者：FIN

资料/图片/视频来源： EOS googl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