△ 太格玩家:蒋震宇(小宇)
午后,一群人欢快地穿过一家自行车店,不是为了买自行车,只为探访店铺深处的一间咖啡工作室 Jason’s Coffee。
咖啡工作室不算大,各种零碎却风格化的小物件布满房间,播放着懒散的雷鬼作为背景音乐,中央的长条桌旁站着一个正在手冲咖啡的男子,一头雷鬼风及膝的脏辫,专注的神情仿佛外面上海的一切繁华都与其无关。
△ Jason's Coffee
他是 Jason’s Coffee 的主理人蒋震宇,朋友与熟客都亲切地称呼他小宇。这些客人是小宇在上海的营生,不单纯只是购买咖啡或咖啡豆,其中一部分是他的学生,特意找他学习咖啡的知识和制作。
这间咖啡工作室在网上搜索不到任何信息,几乎所有的客人都是通过朋友引荐到小宇这里,然后他们再把这里推荐给更多认识的人。小宇的另类与“佛系”赋予了 Jason’s Coffee 谜一般的“宝藏”气质。
称之为咖啡工作室而不是咖啡馆,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与自行车店相连,更准确地说是合为一体。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形式存在,这就要提到小宇和自行车老板的渊源了。
小宇是广西人,从青少年时期开始就喜欢骑行,后来在云南丽江骑行基地认识了杨师傅,也就是上海这家自行车店的主理人,刚好杨师傅的太太又是小宇的前老板,在夫妻二人的共同邀请下小宇于 2016 年 4 月来到上海经营起这个属于自己的咖啡空间。
“这里更像是一个客厅,我在布置的时候主要以操作方便为主,因为我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做咖啡和教课。做咖啡要舒服顺手,教课的话我不希望是纯课堂的形式。”小宇如是介绍着自己的工作室。
△ 2010年小宇在南宁五象岭森林公园骑行
小宇对咖啡空间的概念与过去的经历有很大关系。十多年前,对咖啡一无所知的他从老家桂林前往南宁,到朋友的意大利餐馆打工,第一次自己动手接触到咖啡。西餐厅的运营模式打开了他的眼界,也让他习得成为咖啡师的技能。
咖啡这一行大部分是师徒制,当年小宇也是跟随自己的师父从冲咖啡、卖咖啡开始,但真正让他决定以此为职业的是咖啡豆的烘焙。“只是卖咖啡没什么意思,我买了一台小烘焙机,自己学着烘焙生豆,不断去训练自己的感官。”
日积月累,小宇练就了烘豆的好本领,每一款经过他手的豆子逐渐被赋予属于他个人的独特风味。出师以后,小宇坦言受不了过于繁华和熙熙攘攘的地方,闹市区的咖啡馆或许生意会更好,但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清静之所——丽江骑行基地,那里有一群同样热爱户外运动的玩家,同时小宇更能够沉淀下来钻研咖啡。
小宇淡然地说:“对我来说不需要赚很多钱买大房子买好车,我的生活状态偏野生。在我去南宁和丽江做咖啡师之前我就一直是那样的状态。”
“野生的状态”让小宇在刚出社会时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导游这一职业,加上桂林时常会有国内外的旅游团前来观光,向导的收入还是可观的。“我带一个团大概15天的行程,收入在7000至1万块”,小宇回忆起二零零几年的情景,这样的收入在当年确实不算低,但是极其不稳定,“有一单没一单,有时候两三个月才有一单”。
做导游不容易,如果不是自己热爱户外运动还真坚持不下去。小宇最开心的是带到骑行团,有的行程一天下来能骑100多公里,途中经过一片片山野、一座座村庄,他感到所有的劳累似乎都值了。
带团那几年,他亲眼见到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。有一次参观某个村落,他特别叮嘱团员不能随意拍照,拍照前一定要跟对方打招呼、问清楚,结果还是有团员不听劝告因为拍照被当地人讹了钱。还有一次他带一个外国中老年团,其中就包含骑行的路线,中途有位60多岁的老太太实在吃不消,边骑边哭,但始终没有停下来抱怨,这个场景深深震撼了小宇,至今仍历历在目。
导游生涯固然有趣,但不稳定的收入让小宇觉得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。如果放到别人身上,在老家有份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再正常不过,而对小宇来讲却有些难以忍受。他生性就是叛逆的,需要打破常规的。
小宇从小就不爱念书,跟父母的关系曾经长年僵持不下。“我母亲是名大学教师,所以她一直教导我好好念书,总说这是唯一的出路”,小宇一边摆弄手上的咖啡壶,一边分享与家人不太和谐的关系。对此他并不难堪,他认为自己的家庭情况在国内十分普遍。
不爱学习与天资无关,相反小宇在许多科目上都展现出过人之处,比如英语、电脑、设计,还有体育。“我比较偏科,喜欢的科目很容易学好,像数学那样不喜欢的就完全不想碰;我特别喜欢踢足球,从小学初中开始就在广西师范大学里和大学生混在一起踢球,体育系的老师也常说我是块好料,可以走体育专业路线,但是我没有往那方面发展。”
△ 2011年在享受户外玩乐的小宇
对于小宇而言,运动尤其是户外运动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性,不是非得跟职业化道路扯上什么关系。就好像骑行往返于学校与家之间,每天十几公里他一点没觉得劳累,反而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,甚至还在山地车自行车比赛中拿了个广西省第三名。
热爱骑行的人很多,热爱的理由每个人却不尽相同。小宇说:“我在骑行的过程中,不会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思绪,就跟开车是一个道理,开得专注就会把所有精力集中到路面上的信息处理。当我骑车到山路或者高速的时候,整个人变得很放松,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路面状况和操控上面,所以不会有任何烦心的事情。”
除了自行车,小宇在十几岁的时候也玩过机车,像电影里那样尝试在空旷的路面飙车,其实都是一种自我解压的方式。如今叛逆期已经过去,小宇与父母的关系也得以和解,跟几乎所有异乡人一样,他每年至少回一次老家看望父母,陪爸妈四处走动走动聊聊天。
△ 2011年小宇在丽江玩山地车
足球是踢不了了,因为小宇有一次在玩极限自行车的时候膝盖严重受损。当时不懂科学保护措施,就这么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,膝盖直接撞到大理石上面,疼痛无比,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才能勉强站起来,也没有去医院就医的意识,全靠自己硬扛,拖来拖去便落下了终身顽疾。
自行车还可以骑,虽然状态不如从前,但大多时候骑车不需要动用特别硬核的技能。聊到这里,小宇起身抄起角落的山地车,跨上去毫不费力演示了一个帅气的翘头动作。
环顾咖啡工作室,自行车不只这一辆,小宇特别推荐挂在房间中央上方的那辆 Orange 山地车。作为英国山地车老品牌,Orange 深得玩家的热捧,小宇喜欢淘二手车,其中不乏尖货,而且还可以自己动手组装,可玩性更加丰富。
△ 挂在小宇咖啡工作室里的 Orange 山地车
他对户外运动的热爱曾一度到达痴迷的地步,在他还不受伤病影响的时候甚至尝试过极限的身体挑战。当时是 2012 年,巅峰户外运动学校邀请小宇参加云南白马雪山的攀登项目,去角峰开拓一条新线路,海拔在 5200 米以上,整趟行程走完大概需要一周多。
这条线路之前从未对外开放过,有限的几次攀登也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。项目的危险系数高,对攀登者的体能是个极大的考验,充满了不确定性。小宇一口答应了下来,对于危险的认知他有自己的看法:“任何事情都有危险性,哪怕只有 0.1% 的危险系数偏让你碰上了也没办法。所以对我来说危险永远都是五五开,如果你害怕这 50%,同时也就失去了另外那 50% 的机会。不如直接去做,做完了不论结果是什么样子,不要后悔就好。”
△ 2012年的白马雪山攀登之行
于是小宇和另外几名攀登者一同向白马雪山进发。前三天是适应性训练,每天往上爬一定的高度再返回营地休息,然后才是正式攀登。小宇回忆道:“我走的是其中一座卫峰,难度还是挺高的,需要在 5000 多米海拔穿着冰爪用冰镐去攀岩,稍有不慎就会坠落。”所幸没有人员发生意外,只有一名攀登者由于心理因素没有最终登顶。
△ 2012年的白马雪山攀登之行
当团队成员站上第七届中国户外金犀牛奖的舞台,接过“最佳攀登成就奖”的奖状时,小宇心里感到无比骄傲。他不喜欢抛头露面,没有去现场领奖,但他的名字却被永远记录到了荣耀之中。
不知不觉一壶咖啡喝光了,小宇熟练地沏上一壶茶,在电脑上播放了一张全新的唱片,依然是他最爱的雷鬼乐,却又混合着茶香散发出不同的韵味。户外玩家与室内咖啡师两种大相径庭的身份的切换,在小宇身上显得那么轻松自在、悠然自得。
上海和广西、云南差异很大,但在他的工作室里仿佛这些差异又都消释了。每天不用早起,基本上从中午开始工作,咖啡豆有长期固定合作的供应渠道,客源稳定不用特别去开发,现阶段则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教课上面。
小宇根据客人的需求开发了一系列课程,包括意式、手冲、拉花、感官等等,从入门体验课到专业课的系统教学,以匠人精神去服务好每一位学员。他说:“咖啡是一份可以作为终生职业的工作,等我到七八十岁还是可以继续做咖啡、教咖啡。”
而且咖啡不限国界地域,也许有一天想要离开上海,小宇就会骑上自己的山地车,带着咖啡壶踏上新的旅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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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蒋震宇 私人提供
内容编辑:欣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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